博士看到我进了安安的门,在我们去张家前一晚。
人一闲下来可就要找事情想,一旦思考的问题被自己定义为“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无伤大雅”就暂停思考这件事转而思考另一件事,但这一行为确实让人害怕,特别是在今天,人以消耗人的空余时间为吃饭的基础的今天,公司啊集团啊组织啊等等非生命巨物都觉得这简直是天衣无缝的计划,但时光无情,当人们意识到自己的空余时间为公司创造利润的时候,当人们意识到自己的空余时间就是自我生命自主性的时候,他们的矛盾就来了,“我上了当,我成了瘾,我戒不掉,那我改还不行吗?”
消耗时间的人变成了学者,以消耗时间为生的人变成了老师(他们可是那种超越孔老夫子弟子的超级大网红!),搭建消耗时间平台的组织机构为了盈利也无力撤销平台,自我矛盾集合为稳定架构的时候到了,经济结构下行象征着似乎到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
给一百零八岁的老太太张王氏讲理论物理可能还需要很多时间,但大学者斯特劳宣称“世界上只有一个一百零八岁的老人”的时候,奇迹不就来了吗?
斯特劳太太丢下丈夫追寻自我,在青年社区棂星门内“修道”,没人进得来,不知谁在里边,时光流逝,她发现了比爱情亲情更为高远的内心所在。她的丈夫离开了她,她的丈夫回到了现实之中,作为一个大男人,作为一个大科学家,他要将真实两相对比,因为他也发现了比爱情亲情更为高远的内心所在。
文艺家特别会模拟出未来悲观的真实,他们责任重大,他们读的书是我的千百万倍,他们尽力地为我们踩着刹车。
我读着他们的书,“明天会更好”的我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大傻子,我的百年历史在他们无边历史之前微不足道。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菜,顺着文艺家的书籍思路却坚信“明天会更好”,但自己有没有能力举出“未来会更好”的力证,稀里糊涂地读累了就休闲,闲饿了就吃饭,吃饱饭了又读书,读累了又呼呼大睡……
我没有办法呀,“我是个未来乐观又无力主义者!”
斯特劳教授将这一消息告诉马林的时候,马林就把这一消息包装上广告宣传出去了,我们到张剩子家里看到了关于“世界上是不是仅存以为一百零八岁的老人”的争论,人们偏向于马林预设的不信比例,但真理无力被证啊,马林的资本链又设计了真实产品,人们买了,但在信任与不信任之间。
好在人们都知道了我们新村儿有一个“仅存的一百零八岁的老人”,她的好日子来了!
年轻的李根的前同事又来活了,这一次是好活——“保护世界上有且仅有的一例一百零八岁的生命个体。”
怪了怪了,这一消息也不是斯特劳教授站在媒体前用自己的世界知名的唯物主义大科学家的尊严拍着胸脯大声保证出来的,这一消息只是由马林的商业地位和商业广告包装出来的,而且,还是一个外国非生命体对国内长寿生命体的关照。
怪了怪了,等未来我们回到村儿里,这一消息成真理了!